近年来，上海东方出版中心出版了一个“文化大散文系列”，以笔者所知，它们有：《文化苦旅》、《湮没的辉煌》、《沧桑无语》、《神圣回忆》、《千年沉重》、《千秋家国梦》、《长歌当啸》、《阳光与荒原的诱惑》等等。俗话说：一母生九子，九子各不同。上述文化大散文虽属同一系列，但平心而论作品的质量品位却参差不齐。余秋雨的《文化苦旅》从容大气、深沉蕴藉、诗意沛然属上乘之作；夏坚勇的《湮没的辉煌》以残存的断垣残简为出发点，用感性的笔触探讨了文化与政治、文化与社会变革、文化与时代的关系，行文大气，挥斥方遒，自有一番气势；王充闾的《沧桑无语》既能激起漂亮的文字浪花，又形成了思想的冲击，也堪称上乘之作。
出于一种“光环效应”吧，我还一时冲动地购买了《千年沉重》、《神圣回忆》、《长歌当啸》、《阳光与荒原的诱惑》。细读后总觉得与前三部作品有较大差距：胡平的《千年沉重》囿于罗列资料，如果删去历史资料，理性分析的成分已乏善可陈；蔡翔的《神圣回忆》文字忧郁美丽，但缺少高层次的文化思索；卞毓方的《长歌当啸》处处显示着叙述者与被叙述者的关系，对他所熟悉的名人评述时文章很生色，若只是萍水相逢，文章就生涩，生涩而要为文，就落入了煽情造情的窠臼；巴荒的《阳光与荒原的诱惑》太多的是表面化的描摹，而缺乏的是理性的沉潜。
从严格意义上说，上述部分作品不属于文化大散文的范畴。文化大散文并不以文章的篇幅宏大来界定的，更重要的还在于一种沉雄壮阔的大手笔、大气派，是写作者生命体验、人格精神、知识底蕴、艺术感觉、文字功力的“合金”。因此，出版界最好不要轻率地声称某某人的作品是文化大散文，更不要为系列而“系列”去差强人意地凑上几个数。读书人总希望花较少的投入读到艺术性与思想性俱佳的作品，倘若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，那么出版社在读者心目中的品位也随之下跌。创品牌理当宁缺勿滥、宁精勿滥，只有这样才能让读者信任让读者“闻风而动”。
（浙江省镇海炼化股份有限公司 凌金位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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